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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ICU守护重症病人19天

时间:2020-03-06 10:38来源:广州日报 作者:Doctor001 点击:
十堰市太和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刘岩: 我在ICU守护重症病人19天 做支气管镜灌洗时 空气中是高浓度病毒气溶胶 刘岩 刘岩(右)在隔离病房救治重症患者。 刘岩和女儿 3月1日,在湖北十堰市太和医院重症监护室(ICU)鏖战了整整19个日夜的刘岩终于走出
十堰市太和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刘岩:
我在ICU守护重症病人19天
做支气管镜灌洗时 空气中是高浓度病毒气溶胶


刘岩
刘岩(右)在隔离病房救治重症患者。
刘岩和女儿

  3月1日,在湖北十堰市太和医院重症监护室(ICU)鏖战了整整19个日夜的刘岩终于走出隔离病房。但刘岩的生物钟似乎仍没有调整过来,到了凌晨两点还是丝毫没有睡意。“我的作息被彻底打乱了,还处在隔离病房照顾重症患者的节奏中,有时连做梦都还是在为患者插管,结果醒来才发现是一个梦。”刘岩说,在隔离病房守护重症患者的这19天,是他毕生难忘的经历。

  文、图/ 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肖欢欢 实习生 洪豆

  十堰市太和医院是这次疫情中收治患者的定点医院,而刘岩是该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。从2月9日起,太和医院开始收治新冠肺炎重症患者,经过3天集中培训后,刘岩于2月12日进入ICU隔离病房救治重症患者。

  准备了纸尿裤却“用不上”

  刘岩说,ICU的医生三个人一组,每天早上8点开始上班,一直工作到晚上8点,但实际上他们的工作时间却远远不止12个小时。新冠肺炎重症病房分污染区和清洁区,清洁区一般是医生在外边写病历,污染区就是患者所在的隔离区;由于重症病房里的病人需要密切观察,医生待在污染区的时间要比普通隔离病房时间更久,可以说每天大部分工作时间都待在污染区。“说不怕是假的,但进入重症患者隔离病房前,克服恐惧是首先要做的事情。”

  刘岩每天的工作从穿防护服开始。隔离病房进出过程非常繁琐,要穿很多装备:口罩、帽子、洗手衣、隔离衣、防护服,第二件隔离衣、消毒鞋套、大鞋套、一层手套、二层手套……每个环节都不能出错,全部穿好要半个小时。因此每天进入隔离病房之前,刘岩就要把在病房里需要做的事情都想清楚,不能等进去之后才想起来有东西忘带进去。

  “防护服穿起来很闷、很笨重。一开始穿上去就仿佛有高原反应,那种感觉并不舒服。并且护目镜上很容易有水汽影响视线,给病人做体检就很困难;包括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给患者打针,这都是很考验功力的。”一开始,刘岩也和其他同事一样,准备了纸尿裤穿上,后来才发现,纸尿裤根本派不上用场。为了减少出入隔离病房,他几乎一天都不喝水,一天班下来,不仅里面的衣服湿透了,身体内的水分也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,完全不想上厕所。

  梦里仍在为患者插管

  除了上白班之外,刘岩还要上夜班,通常从晚上8点到第二天早上8点。在新冠肺炎重症患者病房投入使用的时候,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收治3名以上重症患者。由于太和医院是十堰市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,很多周边区县的患者一旦病情加重就会往这里送。

  刘岩说,如果是收治1个普通病人,一般1个小时左右就处理完了,但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收进来之后,因为隔离的程序繁琐,1个病人可能两三个小时都处理不完,所以如果一天晚上收3个重症病人,那这一夜的值班医生基本上是彻夜不能睡了。

  上完1个星期夜班之后,重症患者隔离病房里所有医生的睡眠节奏完全紊乱了。刘岩坦言,就算不上夜班的时候,他也感觉自己在上夜班,待在医生宿舍里根本睡不着。他说,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两个,一方面医生们长期上夜班,生物钟被彻底打乱了;另一方面,医生们心理压力太大,哪怕下班了还在操心重症患者,高度焦虑导致难以入睡。

  所以虽然从隔离病房已经撤出来4天了,刘岩的睡眠依然没有恢复正常,“就算做梦我也经常梦到自己在病房给患者插管,梦到患者喊‘救救我’。醒来身上冒冷汗。”

  刘岩告诉记者,他经常给患者取咽拭子和做核酸检测。2月24日那天,他一天采集了11例咽拭子,达到了重症病区一天采集咽拭子的最高记录。“采集咽拭子风险固然也比较大,但是只有这样,才有可能收到咽拭子阳性转为阴性的喜悦。”他说。

  “每天都在和死神赛跑”

  由于重症患者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,刘岩说几乎每天都在与死神赛跑, “我时刻提醒自己,在隔离病房的每一秒,都必须打起12分精神。”

  2月20日晚,一名47岁的新冠肺炎重症患者转入太和医院。这名男子有尘肺病和肺心病,转入医院时已经出现了呼吸衰竭。进行气管插管后,患者的呼吸状况依然很不好,其二氧化碳指标非常高,随时有生命危险。专家组讨论之后,认为该病人有痰堵,必须赶紧疏通他的呼吸通道。刘岩主动申请为患者进行紧急支气管镜灌洗。

  刘岩坦言,当时的风险非常大。“首先,灌洗的过程中患者可能会剧烈咳嗽产生痰液喷溅;第二,患者气管插管后直接与外界相通,可能产生大量高浓度的病毒气溶胶,可以说是病毒扑面而来,医护人员被感染的风险非常大。”在场的专家经过讨论之后,制定了一个详细的防止感染预案,刘岩决定自己来执行这一操作。

  进入隔离病房后,刘岩的操作并不像平常那般顺利,一方面护目镜上的水雾会影响视线,看显示器也受到影响;另一方面,在操作过程中,气管镜的镜子,包括医生的手都要尽可能减少接触周围的物品,防止交叉感染。在操作过程中,刘岩发现这个病人的支气管中有非常多的浓痰,还有糜烂和出血。在一番疏通之后,病人的呼吸指标终于有了明显改善,但刘岩却快虚脱了,他的衣服全部湿透,靠在椅背上歇了足足10分钟才缓过劲来。

  随后刘岩进行气管镜消毒,那天晚上他一直忙到12点多才回宿舍。而这个病例也是太和医院进行的第一例支气管镜灌洗的病例,患者到目前还活着;对于刘岩来说,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危重症患者经过他的治疗后能转为轻症患者,进而达到出院标准。

  “做女儿眼中的英雄”

  能挽回患者的生命自然是幸福的事情。但有时,刘岩也不得不面对患者在他眼前逝去却无能为力的情况。刘岩仍记得,有一天晚上,一名70多岁的重症患者突然停止心跳,医生们为其注射肾上腺素、除颤,但抢救了1个小时其心电图还是一条直线;患者家属请求医生继续抢救,整整抢救了两个半小时,也依然没有把病人救回来。“说实话心里不是滋味,一个晚上都很难过,虽然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局,但当那一刻到来时还是难以接受。”

  早在大二那年,刘岩就已经入党,如今已是一名党龄近20年的老党员。而当医院发通知召集医生前往隔离病房后,他第一时间就报名了。那一刻他甚至忘了,家中6岁的女儿还需要他照顾。

  刘岩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女儿了。白天他没空陪女儿聊天,晚上等他忙完已是深夜,女儿早就睡了。“这段时间听到女儿的声音都觉得格外甜。”他笑着说。女儿还不会写字,她就委托妈妈给爸爸写信。她在信中说:“前几天我爸爸去治疗新冠肺炎病人了,我知道爸爸好多天都不能回来,但是我知道爸爸去抢救病人去了,他是一个大英雄。我相信我爸爸能把病人治好,我会在家乖乖地等爸爸回来,到时我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。”

  当刘岩看到女儿写给自己的这封信时,忍不住就落泪了。“她还这么小,就能理解爸爸的这份工作,我很感动。”

  刘岩说,守护重症患者的这19天,让他对这份职业的价值有了更深刻的认识。一方面,通过这次在ICU抢救患者的实战,自己的毅力和打硬仗的能力提升了一个档次;另一方面,在ICU每天经历生与死,也让他对生命和家庭有了更多的思考。“这段时间见不到家人,我才更加深刻感受到家人是多么的重要。以后我要更加珍惜家人,珍惜生活。”刘岩说,等到自己结束14天隔离观察后,自己要再次回到“战场”,救治更多的病人,他要做女儿眼中的英雄。


(责任编辑:Doctor00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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