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茯苓《青阳客栈》(8)

时间:2017-04-07 01:39来源:未知 作者:Doctor001 点击:
又问茯苓用之于六味丸中,奇义如此,而用之于八味丸中,亦别有意义乎?曰:有。茯苓泻水,亦能泻火,泻水者泻肾中之邪水,则泻火者独不泻肾中之邪火乎。八味丸用桂枝、附以补火者,补肾中之真火也。然补肾中之真火

  又问茯苓用之于六味丸中,奇义如此,而用之于八味丸中,亦别有意义乎?曰:有。茯苓泻水,亦能泻火,泻水者泻肾中之邪水,则泻火者独不泻肾中之邪火乎。八味丸用桂枝、附以补火者,补肾中之真火也。然补肾中之真火,而肾中之邪火不去,则真火不生,反助邪火而上升矣。仲景夫子用茯苓于八味丸中,正取其泻邪火以补真火也。桂、附得获得其益,受水谷而能容,胃土得其益,进饮食而无碍,肺气调,而心气降、肝气平矣。
  又问茯苓用之四君子汤与六君子汤,似非尽利水也,何独不言其奇乎?夫茯苓用之于阴药之内,可以出奇;茯苓用之于阳药之间,无以显异,不过佐人参、白术,分消其水湿,以固其脾土而开胃气也。
  又问茯苓用之于都气丸中,亦未见出奇,必得肉桂,而后泻水,安在入肾气丸中即能出奇乎?曰:肾气丸之妙,全在茯苓。茯苓利水,人人知之。利水之中,得群阴之助,更能于补水中,以行其利水之权;得二阳之助,更能于补火之中,以全其化水之神。止利其邪水,而不使波涛泛溢,又不损其真水,而转使热气薰蒸,通上下三焦,消内外二湿,皆茯苓为君之功也。倘以茯苓为臣,而君以熟地,势必中焦阻滞,水积于皮肤而不得直入于膀胱矣,又何以泻之哉。
  或问夏子益集奇异治病之方,有人十指节断坏,惟有筋连无节肉,虫出如灯心,长数寸,遍身绿毛,以茯苓、胡黄连,煎饮而愈,岂亦有义乎?曰:是湿热出虫耳。茯苓以去湿,黄连以解热,湿热散而虫自死矣。惟是虫身长绿毛,实有秘义。此人必手弄青蛙,戏于池塘之中,绿毛之龟在池内,欲吞之而不可得,故气冲而手,久之而手烂,得至阴之毒而不散,故皮烂而肉腐,生长虫绿毛也。惜吾发异议,无人证之耳。
  或问今人用茯苓,多用人乳浸泡,久制则白色变红,其有益于人乎?夫补药而用茯苓者,恐纯补之脏滞,故用之通达,使于泻之中,以助其补之力也。若过用乳制,则通利之性全失,一味呆补,反不能佐补药以成功。此近人不知用药之功,而妄为制变,不可以为法也。
  《本草分经》:甘、淡,平。白者入气分,益脾宁心,渗湿。功专行水,能通心气,于肾入肺,泻热而下通膀胱。
  赤茯苓入心、小肠专利湿热,余与白茯苓同。
  茯苓皮专行水。
  《本草思辨录》:茯苓结于土中,久而不变,宜其得阴气多,与猪苓埒矣。然枫檀召雨之能,松挺凋之概;一毗于阴,一毗于阳。毗于阳者,能耗阴不能起阴,不能起阴即不能止渴。故五苓散治汗出而渴,不渴则主以茯苓甘草汤;瓜蒌瞿麦汤治渴,有茯苓不能无瓜蒌;小柴胡汤渴加人参,小青龙汤渴加瓜蒌,皆独不加茯苓,此可证茯苓之非渴药。能起阴以止渴者,莫如葛根、瓜蒌,以葛根、瓜蒌起阴而不利小便也。起阴而兼利小便,则止渴之力必减,故猪苓泽泻次之,茯苓又次之。然五苓散、猪苓汤偏以之治渴,更非葛根、瓜蒌所能代者何哉?盖其渴非他,脉浮发热饮水而小便不利耳。不去其病,起阴奚济?茯苓与猪苓、泽泻泄水,则小便利。茯苓、猪苓与桂枝、滑石达表,则表邪解。去其蔽阴灼阴而阴自升,阴自升者渴亦止,此茯苓之于渴,所以得厕名其间也。
  虽然,其中又甚有故不得不辨者焉。二苓泽泻之治渴,是治饮水而小便不利之渴。以其水为渟潴之水,不受胃变则呕,格其肾阴则渴,故得以泄水利小便而愈。若是痰饮,胃亦赖之以养。其浓厚者,且无走小便之理。将毋水能致渴,饮不能致渴耶?而仲圣谓:呕家本渴,反不渴者,心下有支饮。又谓:胸中有留饮,其人短气而渴。二说相反,曷故?夫饮而曰支,谓其台支流不正出也。不正出则肾阴犹得以上潮,故不渴。留饮是正留于胸中,气焉得不短而渴焉得不作,是则痰与饮宜分者也。水与饮有分有不分者也。以渴不渴定茯苓与猪泽之去取可矣。
  抑又思之,仲圣用此三物之证,多渴与呕兼,岂非治渴而亦治呕。不知呕吐之专药为半夏生姜,犹葛根、瓜蒌为消渴之专药。仲圣之以茯甘五味姜辛汤治咳满也,曰呕者复纳半夏。既有茯苓又纳半夏,以茯苓不治呕也,不纳猪泽不治呕也。乃呕吐篇之猪苓散,明明治呕吐思水。茯苓泽泻汤,明明治胃反吐而渴欲饮水。今必曰不治呕,其谁信之?然必曰治呕与小半夏汤等,此何以多思水饮水之证,独是泄水以止渴者,其义易晓。泄水以止呕,则呕已自去其水,何待药为?是则仲圣之言为甚可味也。猪苓散思水者三字,是对上后思水而言。此思水为先思水,先思水而后呕吐,所谓先渴却呕者为水停心下也。水停心下者,愈渴亦愈饮,呕不能有裨。故其用二苓也,所以泄水。用白术也,所以生津。茯苓泽泻汤特提胃反吐三字,胃反者,胃虚且寒,不至有渴。今渴欲饮水,是阴中有阳之证。故于吐下加一而字以折醒之。与他胃反不同,与他呕吐亦不同。姜佳甘术,所以是温胃而止吐。茯苓泽泻,所以泄水而止渴。证既兼见,药亦分理。有生姜无半夏者,渴忌半夏也。无猪苓者,无表证者也。泄水而兼能止渴者,以泽泻为优,故入泽泻。至茯苓协泽泻泄水,协生姜平逆,协桂枝化气,协甘草白术补中,为益良多,故以标方名冠首。以茯苓与猪泽较,虽同不治呕,而以茯苓为犹有参赞之功。何则?甘先入脾,淡主养胃,茯苓甘淡,非猪泽可比,是其于呕也,不用剿而用抚者也。
  外此茯苓以泄水奏绩者,又于仲圣方得三事焉:曰眩,曰悸,曰咳。必别其近似而真始出,则与呕渴无二也。眩有肺痿上虚而眩,失精下损而眩,谷疸因食而眩,茯苓讵可漫施?心下有支饮,其人苦冒眩,茯苓宜可用矣。不知泽泻汤无渴而用泽泻,以其于冒眩有专长也。且使辅以茯苓,则泽泻方欲至极上治冒,而茯苓偏从而抑之,全功必堕。白术则蠲饮而守中,足为泽泻策应,故宁退茯苓而进白术。然则,冒与非冒何别乎?盖冒者,上之阳为水饮所格而不得入于阴,则淫于上如复冒,是眩在阳盛。以泽泻泄其水而济以阴,眩乃得息。若水饮上凌、而上之阳不能与阴争,则阴与水相比为患而眩亦生,是眩在阴盛。惟茯苓禀阳和之性,擅化气之长,水遇之而自却,阳得之而即伸。仲圣似此治眩之方不一,可不烦枚举。
  水停心下而眩者,亦水停心下而悸。眩在外,悸在内,惟派别而源同,故眩定者悸亦定。心下悸者水侵其心,脐下悸者水发自肾,似不能悉主以茯苓矣。然上中下之水,应皆从小便出者,舍茯苓其奚属。且始而脐下悸者,后必心下亦悸,所谓水在紧心下悸也。其悸非茯苓得治者,如小建中汤、桂枝甘草汤、炙甘草汤,非温养中气,补益心阳不可。茯苓淡渗,适伤其正,故摈之也。 (责任编辑:Doctor00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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